第036章 第 36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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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36章 第 36 章
盛淮安端起面前的酒盞一飲而盡, 似乎不過癮一般，端起酒壇又痛飲三大口，方才放下酒壇, 白皙的臉褪去血色，越發顯得蒼白，像是高山上千年不化的寒冰一般，清冷漠然。
故作不經意的問道, “蘭亭, 你是不是很喜歡這位相府嫡小姐？”
他自己都未發現語氣帶著酸溜溜的味道, 謝蘭亭俊臉猝然一紅, 像是傍晚時分天邊紅艷艷的晚霞, 瞬間爬滿如白玉雕琢的臉頰，他猶豫半晌, 重重點了點頭。
“沈小姐聰慧又善良, 我很喜歡很喜歡。”謝蘭亭說了幾遍很喜歡, 很快神色一凜，“我不敢唐突佳人, 只希望她記得我, 也就心滿意足了。”
“善良是很善良，也很單純，聰慧倒是未必。”盛淮安笑著道，眸中不易察覺閃過一抹晦暗。
謝蘭亭驚訝問道，“怎麽七皇子見過沈小姐？”
盛淮安打著哈哈應付過去，“那日回京偶遇相府夫人，她以前在太後宮裏住過, 我見過幾面，便去打了聲招呼, 那位相府千金正好在她身邊。”
半開玩笑道，“既然蘭亭喜歡她，以你謝家的家世，等她解除婚約後去求娶，怕是沈相恨不能立刻將女兒送到謝府，不過你們世家家族向來不會非世家聯姻，連公主都不會娶，怕是只能為妾了。”
“萬萬不可。”謝蘭亭眉目含著嗔怒，“七皇子不要說笑，若是這般強人所難，和沈相、田小侯爺以及相府裏那群欺辱她的人有何區別，我喜歡她，定會尊重她，她不喜歡我，我只會默默守護，若她喜歡我，我定三媒六聘八擡大轎娶她為謝家婦，永不納妾。”
盛淮安一怔，靜靜望著謝蘭亭，見他眉眼間滿是堅決，默默嘆口氣，還是這般癡心一片，來不及細想，脫口而道，“你難道要重蹈覆轍？”
謝蘭亭眨了眨鳳眸，滿臉的不解，疑惑問道，“為什麽是重蹈覆轍？”
盛淮安向來喜怒不形於色，說話也是字斟句酌，一時心潮澎湃說錯話，忙掩飾道，“我是說沈相善於玩弄人心，視人如棋子，我怕你重蹈承恩侯的覆轍。”
謝蘭亭嗯了一聲，笑著道，“我可不是那個田小侯爺，謝家也不是承恩侯府，他糊弄不了我。”
盛淮安不再說什麽，兩人用完酒菜，走出醉仙樓，盛淮安對謝蘭亭道，“午後我要去探望太後，這會子去買些討喜的小玩意，你可願隨我一起？”
謝蘭亭聽到太後兩個字就頭痛，這位太後是血雨腥風裏過來的，心機之深比之沈相有過之而無不及，他可不願意去見太後，說個話都要字斟句酌，聽話聽音，累個半死。
不過太後對七皇子倒是疼愛，除了九皇子外，最疼愛的也算這位，其他什麽大皇子四皇子，就連太子也入不了老人家的青眼。
他頭搖得像是撥浪鼓，“不去不去，我還是回去喝喝茶看看書更逍遙自在些。”
盛淮安也不勉強，兩人在醉仙樓分了手，他去鋪子裏買了些京城時新的香粉胭脂，還有些好看的手工制品，什麽珍珠鏡，江南來的刺繡香囊繡帕等等，裝在紅木盒子裏，一股腦帶到太後的興慶宮。
“孫兒見過皇祖母。”
太後正在興慶宮和幾名太妃圍著方桌打牌，見自己疼愛的七皇子來了，笑著命宮女搬來個椅子放在自己身邊，“小七來了啊，幫皇祖母一起看看牌。”
“是，祖母，只是孫兒技藝不精，萬一輸了，祖母不許向孫兒討銀子。”
太後很喜歡聽七皇子稱呼自己祖母，不像別的皇子都稱呼自己皇祖母，多了些高高在上，少了平常t人家的溫情。
說起來也很奇怪，太後宮鬥中殺出一條血路，心狠手辣殺伐果決，如今老了卻很喜歡那些親人間的溫情，正所謂缺什麽需要什麽。
“這小氣孫兒，祖母還缺你的銀子。”太後戳了戳七皇子的額角，滿眼的慈愛。
盛淮安挑眉輕笑，笑容帶著少年人獨有的可愛和朝氣，他本就生的好看，這樣一來越發顯得意氣風發。
將懷中的紅木匣子打開，“祖母，孫兒在街上閑逛，見到一些新奇玩意，買了一些孝敬祖母。”
太後隨手打出去一張牌，往紅木匣中望了一眼，又望了幾眼，皇帝侍母至孝，興慶宮裏布置得極盡奢華，全天下最價值連城之物都在此間，太後看著膩煩。
後宮皇後和妃嬪以及皇子們或者大臣夫人們敬獻的珍貴禮物，太後也不過處之淡然，唯有七皇子每每獻上一些外面賣的時鮮貨，她倒是很有興趣，面上卻是不顯，命貼身嬤嬤收起來，“小七有心了。”
盛淮安善於察言觀色，知道太後很是喜歡，陪著太後打了幾圈牌，又將邊關的事情撿了些有趣的，繪聲繪色講給太後聽，言語幽默，聽得太後臉上的笑意就沒下去過。
幾名太妃心裏佩服，這七皇子還真是厲害，不顯山不露水哄得太後高高興興，難怪七皇子的母妃淑妃從進宮到現在都籍籍無名，而七皇子卻從一名不受寵被欺負的皇子，一躍成為皇帝和太後都喜歡的皇子。
縱然和他的戰功不無關系，但是人也極為討喜，這宮裏誰不誇幾句，就連太子那眼睛朝天的人，也能和七皇子說上幾句話，人家是子憑母貴，淑妃卻是母憑子貴。
老年人畢竟容易疲倦，盛淮安見太後不易察覺的打了個哈欠，忙笑著道，“祖母，孫兒有些乏了，回宮休息，晚膳再來祖母這裏討吃的，孫兒想吃尹嬤嬤做的紅豆桂花羹和酒釀糕。”
這兩樣其實是太後愛吃，太後見七皇子記得自己喜好，體貼入微，笑著道，“好好好，祖母讓尹嬤嬤幫你做，你這小猴子，鬼精鬼精，祖母拿了你一些好東西，就使喚起祖母的人了。”
“祖母最疼孫兒了。”盛淮安撒了撒嬌，笑著告退，幾名太妃見狀，也紛紛告退離去。
太後斜斜倚在貴妃榻上，尹嬤嬤為她蓋上厚厚的白虎毛毯，她與太後的情誼不比旁人，說話也就不忌憚，笑著道，“老奴見這會子太後的笑容倒是比這幾天都多。”
太後微微頷首，“小七是個惹人喜歡的。”
尹嬤嬤笑著道，“雖說九皇子也是個孝順，但是比起七皇子少了些少年氣。”
太後明白尹嬤嬤的言下之意，這是說九皇子不如七皇子討喜，嘆了口氣，“小七聰慧，軍功又是無人能及，雖說母家式微，但人太優秀。”
尹嬤嬤明白太後的意思，這是說七皇子不如九皇子好控制，也不再言語，換了個話題，“太後，東宮那邊，太子妃過幾日要舉辦賞花宴，聽說不但請了沈相的嫡女，還請了那位庶女，未來的太子側妃。”
太後聽出尹嬤嬤話中的幸災樂禍，眉頭皺了皺，“太子妃為人善妒又心狠手辣，實在沒有未來一國之母該有的氣度，太傅養的蠢女兒，只是她這些日子深居簡出，突然搞什麽賞花宴，又請了沈相的那個蠢庶女，怕是沒那麽簡單，又要來什麽幺蛾子。”
尹嬤嬤讚了一聲，“太後不愧是太後，老奴佩服，老奴剛得到消息，還沒來得及稟告太後。”
說完之後附耳悄聲說了幾句，太後聽完，眉頭皺的更緊，“可是真的？”
尹嬤嬤點點頭，“回太後，是真的，是太醫院孟院判診治，他明面是太子的心腹。”
太後嗯了一聲，手指輕輕敲了敲貴妃榻的榻邊，沈思起來，良久語氣淡淡道，“原來如此，難怪太子最近和沈相走的很近，還要迎娶沈相庶女為側妃，看來是吃了定心丸啊。”
“定心丸？”尹嬤嬤不解的問道，“什麽定心丸？”
太後撇了撇唇，一臉不屑，“怕這又是皇後想的主意，太子以前與沈相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模樣，背地裏卻打著沈相亡妻定下承恩侯府婚事的幌子，一來是為了免去皇帝的疑心，二來也是為了打消太傅疑慮，畢竟一山不能容二虎，一個東宮不能有兩個母家權勢的女人，如今卻可以給太傅吃個定心丸。”
尹嬤嬤一臉茫然，“這……太傅的定心丸，老奴不太明白……”
太後嘆了口氣，“皇後和太子是個心狠的，兩人對太子妃的不滿已久，怕是太子妃命不久矣。”
尹嬤嬤驚訝的瞪大眼睛，“命不久矣，可是太傅那邊如何交代？”
太後涼薄一笑，笑容卻未達眼底，“太傅？太傅只要保證家族榮耀，嫡長子也就夠了，大盛祖制先立嫡後立長，足夠保他一族榮華富貴，一個女兒何足道哉。”
尹嬤嬤囁嚅道，“若是太子有了沈相助力，那九皇子怎麽辦？”
太後慢條斯理道，“沈相不是還有個嫡女嘛，尹嬤嬤，你去告知皇後和太子，聽說東宮有幾株十八學士，是皇上賞賜的大理貢品，就說哀家也想去東宮賞花，帶九皇子同去。”
“是，太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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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淮安端起面前的酒盞一飲而盡, 似乎不過癮一般，端起酒壇又痛飲三大口，方才放下酒壇, 白皙的臉褪去血色，越發顯得蒼白，像是高山上千年不化的寒冰一般，清冷漠然。
故作不經意的問道, “蘭亭, 你是不是很喜歡這位相府嫡小姐？”
他自己都未發現語氣帶著酸溜溜的味道, 謝蘭亭俊臉猝然一紅, 像是傍晚時分天邊紅艷艷的晚霞, 瞬間爬滿如白玉雕琢的臉頰，他猶豫半晌, 重重點了點頭。
“沈小姐聰慧又善良, 我很喜歡很喜歡。”謝蘭亭說了幾遍很喜歡, 很快神色一凜，“我不敢唐突佳人, 只希望她記得我, 也就心滿意足了。”
“善良是很善良，也很單純，聰慧倒是未必。”盛淮安笑著道，眸中不易察覺閃過一抹晦暗。
謝蘭亭驚訝問道，“怎麽七皇子見過沈小姐？”
盛淮安打著哈哈應付過去，“那日回京偶遇相府夫人，她以前在太後宮裏住過, 我見過幾面，便去打了聲招呼, 那位相府千金正好在她身邊。”
半開玩笑道，“既然蘭亭喜歡她，以你謝家的家世，等她解除婚約後去求娶，怕是沈相恨不能立刻將女兒送到謝府，不過你們世家家族向來不會非世家聯姻，連公主都不會娶，怕是只能為妾了。”
“萬萬不可。”謝蘭亭眉目含著嗔怒，“七皇子不要說笑，若是這般強人所難，和沈相、田小侯爺以及相府裏那群欺辱她的人有何區別，我喜歡她，定會尊重她，她不喜歡我，我只會默默守護，若她喜歡我，我定三媒六聘八擡大轎娶她為謝家婦，永不納妾。”
盛淮安一怔，靜靜望著謝蘭亭，見他眉眼間滿是堅決，默默嘆口氣，還是這般癡心一片，來不及細想，脫口而道，“你難道要重蹈覆轍？”
謝蘭亭眨了眨鳳眸，滿臉的不解，疑惑問道，“為什麽是重蹈覆轍？”
盛淮安向來喜怒不形於色，說話也是字斟句酌，一時心潮澎湃說錯話，忙掩飾道，“我是說沈相善於玩弄人心，視人如棋子，我怕你重蹈承恩侯的覆轍。”
謝蘭亭嗯了一聲，笑著道，“我可不是那個田小侯爺，謝家也不是承恩侯府，他糊弄不了我。”
盛淮安不再說什麽，兩人用完酒菜，走出醉仙樓，盛淮安對謝蘭亭道，“午後我要去探望太後，這會子去買些討喜的小玩意，你可願隨我一起？”
謝蘭亭聽到太後兩個字就頭痛，這位太後是血雨腥風裏過來的，心機之深比之沈相有過之而無不及，他可不願意去見太後，說個話都要字斟句酌，聽話聽音，累個半死。
不過太後對七皇子倒是疼愛，除了九皇子外，最疼愛的也算這位，其他什麽大皇子四皇子，就連太子也入不了老人家的青眼。
他頭搖得像是撥浪鼓，“不去不去，我還是回去喝喝茶看看書更逍遙自在些。”
盛淮安也不勉強，兩人在醉仙樓分了手，他去鋪子裏買了些京城時新的香粉胭脂，還有些好看的手工制品，什麽珍珠鏡，江南來的刺繡香囊繡帕等等，裝在紅木盒子裏，一股腦帶到太後的興慶宮。
“孫兒見過皇祖母。”
太後正在興慶宮和幾名太妃圍著方桌打牌，見自己疼愛的七皇子來了，笑著命宮女搬來個椅子放在自己身邊，“小七來了啊，幫皇祖母一起看看牌。”
“是，祖母，只是孫兒技藝不精，萬一輸了，祖母不許向孫兒討銀子。”
太後很喜歡聽七皇子稱呼自己祖母，不像別的皇子都稱呼自己皇祖母，多了些高高在上，少了平常t人家的溫情。
說起來也很奇怪，太後宮鬥中殺出一條血路，心狠手辣殺伐果決，如今老了卻很喜歡那些親人間的溫情，正所謂缺什麽需要什麽。
“這小氣孫兒，祖母還缺你的銀子。”太後戳了戳七皇子的額角，滿眼的慈愛。
盛淮安挑眉輕笑，笑容帶著少年人獨有的可愛和朝氣，他本就生的好看，這樣一來越發顯得意氣風發。
將懷中的紅木匣子打開，“祖母，孫兒在街上閑逛，見到一些新奇玩意，買了一些孝敬祖母。”
太後隨手打出去一張牌，往紅木匣中望了一眼，又望了幾眼，皇帝侍母至孝，興慶宮裏布置得極盡奢華，全天下最價值連城之物都在此間，太後看著膩煩。
後宮皇後和妃嬪以及皇子們或者大臣夫人們敬獻的珍貴禮物，太後也不過處之淡然，唯有七皇子每每獻上一些外面賣的時鮮貨，她倒是很有興趣，面上卻是不顯，命貼身嬤嬤收起來，“小七有心了。”
盛淮安善於察言觀色，知道太後很是喜歡，陪著太後打了幾圈牌，又將邊關的事情撿了些有趣的，繪聲繪色講給太後聽，言語幽默，聽得太後臉上的笑意就沒下去過。
幾名太妃心裏佩服，這七皇子還真是厲害，不顯山不露水哄得太後高高興興，難怪七皇子的母妃淑妃從進宮到現在都籍籍無名，而七皇子卻從一名不受寵被欺負的皇子，一躍成為皇帝和太後都喜歡的皇子。
縱然和他的戰功不無關系，但是人也極為討喜，這宮裏誰不誇幾句，就連太子那眼睛朝天的人，也能和七皇子說上幾句話，人家是子憑母貴，淑妃卻是母憑子貴。
老年人畢竟容易疲倦，盛淮安見太後不易察覺的打了個哈欠，忙笑著道，“祖母，孫兒有些乏了，回宮休息，晚膳再來祖母這裏討吃的，孫兒想吃尹嬤嬤做的紅豆桂花羹和酒釀糕。”
這兩樣其實是太後愛吃，太後見七皇子記得自己喜好，體貼入微，笑著道，“好好好，祖母讓尹嬤嬤幫你做，你這小猴子，鬼精鬼精，祖母拿了你一些好東西，就使喚起祖母的人了。”
“祖母最疼孫兒了。”盛淮安撒了撒嬌，笑著告退，幾名太妃見狀，也紛紛告退離去。
太後斜斜倚在貴妃榻上，尹嬤嬤為她蓋上厚厚的白虎毛毯，她與太後的情誼不比旁人，說話也就不忌憚，笑著道，“老奴見這會子太後的笑容倒是比這幾天都多。”
太後微微頷首，“小七是個惹人喜歡的。”
尹嬤嬤笑著道，“雖說九皇子也是個孝順，但是比起七皇子少了些少年氣。”
太後明白尹嬤嬤的言下之意，這是說九皇子不如七皇子討喜，嘆了口氣，“小七聰慧，軍功又是無人能及，雖說母家式微，但人太優秀。”
尹嬤嬤明白太後的意思，這是說七皇子不如九皇子好控制，也不再言語，換了個話題，“太後，東宮那邊，太子妃過幾日要舉辦賞花宴，聽說不但請了沈相的嫡女，還請了那位庶女，未來的太子側妃。”
太後聽出尹嬤嬤話中的幸災樂禍，眉頭皺了皺，“太子妃為人善妒又心狠手辣，實在沒有未來一國之母該有的氣度，太傅養的蠢女兒，只是她這些日子深居簡出，突然搞什麽賞花宴，又請了沈相的那個蠢庶女，怕是沒那麽簡單，又要來什麽幺蛾子。”
尹嬤嬤讚了一聲，“太後不愧是太後，老奴佩服，老奴剛得到消息，還沒來得及稟告太後。”
說完之後附耳悄聲說了幾句，太後聽完，眉頭皺的更緊，“可是真的？”
尹嬤嬤點點頭，“回太後，是真的，是太醫院孟院判診治，他明面是太子的心腹。”
太後嗯了一聲，手指輕輕敲了敲貴妃榻的榻邊，沈思起來，良久語氣淡淡道，“原來如此，難怪太子最近和沈相走的很近，還要迎娶沈相庶女為側妃，看來是吃了定心丸啊。”
“定心丸？”尹嬤嬤不解的問道，“什麽定心丸？”
太後撇了撇唇，一臉不屑，“怕這又是皇後想的主意，太子以前與沈相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模樣，背地裏卻打著沈相亡妻定下承恩侯府婚事的幌子，一來是為了免去皇帝的疑心，二來也是為了打消太傅疑慮，畢竟一山不能容二虎，一個東宮不能有兩個母家權勢的女人，如今卻可以給太傅吃個定心丸。”
尹嬤嬤一臉茫然，“這……太傅的定心丸，老奴不太明白……”
太後嘆了口氣，“皇後和太子是個心狠的，兩人對太子妃的不滿已久，怕是太子妃命不久矣。”
尹嬤嬤驚訝的瞪大眼睛，“命不久矣，可是太傅那邊如何交代？”
太後涼薄一笑，笑容卻未達眼底，“太傅？太傅只要保證家族榮耀，嫡長子也就夠了，大盛祖制先立嫡後立長，足夠保他一族榮華富貴，一個女兒何足道哉。”
尹嬤嬤囁嚅道，“若是太子有了沈相助力，那九皇子怎麽辦？”
太後慢條斯理道，“沈相不是還有個嫡女嘛，尹嬤嬤，你去告知皇後和太子，聽說東宮有幾株十八學士，是皇上賞賜的大理貢品，就說哀家也想去東宮賞花，帶九皇子同去。”
“是，太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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